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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谈《归来》:“琼瑶爱情”小格局

张艺谋的新片《归来》上映后,迅速成为热门之作,该片票房成绩五天突破亿元,一时钱途无限。《归来》讲述的是70年代初,与家人隔绝多年的陆焉识因思念心切,在一次农场转迁途中逃跑。丹丹想方设法阻止母亲冯婉瑜与陆焉识相见,结果使夫妻俩近在咫尺,却相隔天涯,在全家人的心里都留下了阴影。几年后,陆焉识平反归来,却发现一切已经物是人非:女儿因自己的行为无法面对自己;患病的婉瑜已经不认识他。意外的变故,使陆焉识尴尬地变成了家庭中的局外人。他想出种种办法,试图唤醒妻子的记忆,却都告失败,而这迫使他做出最荒诞的人生选择。

电影本身引发了业内人士和普通观众的热议。主流媒体方面好评差评对半分,两极分化严重;专业影评人“自媒体”们则是出乎意料给出清一色低分,嘲笑的声音迅速风靡;而大部分普通观众觉得还行,并不是很难看,甚至还有很多女性观众看到落泪。

其实影评人们纠结的最大问题就俩,毫无艺术性以及其偏狭扭曲的认知框架。说白了,《归来》毕竟是商业化、通俗化的电影,拿一套艺术电影美学标准去衡量它,是否显得不够公正呢?又不是“佳能”,在电影院哭下就好了,非要“感动常在”又是为哪般呢?虽然镜头语言是很差,故事平淡,废戏很多,不仅平庸、温吞,而且啰嗦、刻意,回避了对社会环境的探讨和挖掘;但好歹是比上不足、比下有余,在我眼里仍然是张导十年来最好的电影。陈道明、巩俐演技真的很震撼,堪称完美无缺,就算是为了看他们的眼神的流转和睫毛的颤动,也应该去电影院看大屏。有不少还原历史的细节,还原度很高;弹钢琴段落是最大的波澜,撼动人心;而最后一场雪景戏,其传达的意韵可以说是完美的。可惜的是抽空了“文革”背景,也只能谈什么悲苦情深什么泪流满面,未免显得廉价,编导显然并没有在情绪堆砌和电影质量做出取舍,“琼瑶爱情”模式终究是小格局,不大气。而在“艺术平衡革命情感”方面,《颐和园》、《活着》、《蓝风筝》、《霸王别姬》、《芙蓉镇》才给了我们最完美的答卷,因为它们能反映一整个时代,并且能到达超高的美学艺术高度。

至于大家的群起攻之,是否又有点像回到了“文革”时期,非要骂上好几张大字报才罢休?评论电影不是摆姿态,况且这是中国电影的“中水平”和观众的“中水准”在黄金八点档相遇的结果,所以对大部分普通观众而言这部电影还是很有价值的。另外说两句题外话:一是对《长别离》的借鉴达到令人无言以对的地步,只是同样“离别20多年饱受摧残归来失忆唤不醒最终等下去成悲剧”的情节,杜拉斯和亨利·柯比可以做到靠长镜头拿下第14届金棕榈,而张艺谋搭邹静之就连入围第67届都无望了。二是从宣传营销到各类访谈,无论是片方还是张导都太不地道了,在戏外也做出令人失望的很多甚至可以说是“无耻”的行为,再一次无言以对。总之《归来》还是可以给好评的,就算你不想承认这是拍出《红高粱》、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的张导的作品,你也必须承认巩俐、陈道明的完美无缺。

雨果说“To be blind ,to be loved.”,这句据说是被某个热衷于抄袭的高端作家引用了无数次的名言,却是对这部电影最好的注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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