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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《推拿》前的一些絮语

我在四年前才开始关注娄烨,我不敢说他是或注定是改变我这一生的导演。但我这四年,完全因为他而改变了,这我敢说。
我可以完整地说出自己看过的娄烨电影的顺序,最具代表性的:《苏州河》里的上海,《浮城谜事》里的武汉,《春晚》里的南京,《颐和园》里的五湖四海万水千山;然后便是《花》《紫蝴蝶》《周末情人》《危情少女》。
我觉得娄烨电影的力量在于等待。那股静止在爆发前的短暂静寂的潮湿,迷失在漂浮着的这个世界里。都市里最破碎的如雾的现实和迷情,充满着爱欲的男男女女如蝼蚁一般地活着。这些都随着他不停变换晃动的镜头,化为压抑着的令人喘不过气的氛围,倾洒在我的眼睛里。娄烨的电影,盛满破碎、残缺、惨痛的诗意。不把自己折磨到粉身碎骨的人,拍不出这样的电影。
于是三年前娄烨自2000年来终于解禁,制作完成浮城谜事,开拍推拿的时候,我便开始关注这部电影来,直到今天,已经是三年的长跑。
几乎每周回家都会找关于它的新闻。这中间,反复看毕飞宇的原著,这本书着实是震惊了我。没有主干剧情,散点叙事,用语言来阐述盲人看不见的世界。他们其实也能看见,只是他们看见的和我们看见的不一样。
不夸张地说,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,一直在颤抖,断续地哭,直到最后的散伙饭完,我彻底奔溃了,凌晨,我趴在枕头上哭了半个多小时,眼前一片黑暗。两年过去了,我还是记得那个夜晚。那个夜晚我知道我看完了个人主观意见上,中国当代最好的一部著作。
去年的暑假,一年半过去了,我还记得自己看到濮存晰版电视剧《推拿》时候的激动。这是我第一部我完完整整认认真真看完的国产电视剧,即使它有很多缺点,但在那个暑假,我是看着扮演小马的演员说一句台词,就哭一次。
没想到三年就这么过来了,有关《推拿》的一切都和我这三年挂着钩。
电影版拿了很多奖,现在上映了,却没人看。别说我们这个三四线城市,即使是二线,整个金华范围内,也没有一场了。
我妈帮我,包了一个场,去看《推拿》,和我的一些同学。我突然很想让他们知道我和这个作品之间的一些故事。
但其实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,因为在内心深处,我知道《推拿》已经深入我的骨髓了,每个人物,好多段台词已经算是烂熟于心。
我不知道你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这部电影的。但我知道这对我而言,是一场朝圣,是去见我的老朋友们,是对着小马继续哭泣,对着王大夫继续颤抖,是在大荧幕上看我们这个时代里,最好的中国导演改编最好的中国小说。
我希望大家能了解这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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